剛出爐的2013年留聲機大獎,由Naive的小提琴天后柯帕琴絲卡雅以巴爾托克、艾特沃許 & 李蓋悌三人的協奏曲專輯一人囊括最佳協奏曲與最佳年度專輯,風光至極。先前曾發行過與赫瑞維格合作的貝多芬小提琴協奏曲、以摩爾多瓦和羅馬尼亞民間音樂來探索安奈斯可音樂起源的「狂想曲」。被問到當音樂家最棒和最糟的事情時,她說「最棒的是能在舞台上盡情展翅翱翔,最討厭的是演出前的焦慮和住在旅館」詮釋音樂時是否應該將個人情感放入其中,她的回答是肯定的,被問到音樂是不是最愛,她又回說不知道。率真的回答讓人莞爾。
史特拉文斯基和普羅高菲夫兩人的協奏曲顯示他們來自分歧點的共通處。後者在流亡許久後決定回到蘇聯,前者則是決定浪跡天涯,可以看出1920年所代表的回歸秩序美學引領他們向前,卻又同時可以發現往昔傳統的影子。普羅高菲夫的第二號小提琴協奏曲(1935)保留了該類型的傳統基底,譜寫原創性旋律的同時,也企圖強調「新簡樸」的風格,以尋求嶄新詩性的手法將新舊揉合。1934年11月16日他在一篇名為「蘇聯音樂的道路」的文章中如此說「首先必須寫出精彩的音樂,形式和內容都能與新世代的宏觀互相呼應...我相信蘇聯需要的音樂可能是被稱為「有點嚴肅」或是「相當輕鬆」的音樂,要找到適合的音樂語法當然不簡單。但重點是旋律性—旋律必須簡單清楚,不能一再重複或是流於瑣碎。」第二號小提琴協奏曲的確描繪出上述文章所定義的方向。
史特拉文斯基則是盡可能以刻意的中性感和疏離的表現方式將協奏曲蛻變為另一種層次。1931年他為美國小提琴家杜希金譜寫此曲,原先擔心杜希金可能無法勝任,後來才發現自己多慮。這首作品屏除所有多餘的炫技,由於渴求打破浪漫傳統以來的包袱,他以全新的手法重新創造協奏曲,迴避以往的形式,剃除傳統的華彩獨奏段落,賦予各樂章巴洛克時期常見的名稱。雖然作曲家並未寫下華彩裝飾奏,本輯特地附上一軌由倫敦愛樂首席pieter schoeman編寫的炫技段落。